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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雍正来了.TXT 作者:肉书屋
    (还珠)雍正来了.TXT第8部分
    还是要给你说说的。”胤禛把茶杯向桌子中央推了推,屈肘支住下巴:“都说当面教子背后训妻,朕给你这个面子,不在你的后妃儿女面前发落你。弘历,你可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乾隆背上冷汗直冒,腿上发软,怎么站也站不稳,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了——还好这内殿的地板上铺着回纥进贡的厚厚的柔软地毯,不会让膝盖太难受:“回皇阿玛,儿臣确实做得不对,不该给紫薇指婚指那么早,呃——”见胤禛的脸色已经黑的像锅底一般了,乾隆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哭丧着脸,乾隆不敢说下去了。
    “只是指婚,嗯?还有呢?”太上皇轻笑了声,那种表情让乾隆遍体生寒,然后语气轻柔的问:“还有呢?”
    “呃,儿臣,儿臣——”抬眼看看同样没好气的瞪着他的太后,乾隆在心里直哀号救命:“儿臣微服私访时擅自暴露身份,引来刺客……没经查证就认了小燕子为格格……”
    “还有呢?”
    “儿臣……在国孝期间宠幸宫外女子……儿臣不孝,请皇阿玛恕罪!”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这一条,乾隆一咬牙承认错误,额头抵在羊毛毯上不敢抬起来。
    眼角的余光看见雍正下了炕,在殿里来回踱着步:“弘历,你刚说的几样,朕都不追究了,只是有几件事情,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你能不能给朕说个清楚?”
    “皇阿玛请问。”
    “你平日做事,还算谨慎,怎么会查也没查的就认了小燕子?明明粘杆处已经在你手里了,为何不差人去济南查询一番?”太上皇在乾隆的身边停了一下。
    “……当时是……”乾隆卡壳了,当时是令妃说那姑娘长的像他,又叫下人问小燕子喊了格格,自己就顺水推舟的认了下来了。可现在该怎么说?说他耳根子软,被令妃说动了?好面子的乾隆怎么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你刚认下小燕子时没去查,也好说,为什么半年多了还不去查证?”胤禛不等他回答,继续踱着步责问乾隆。
    “皇阿玛,那时……儿子已经很喜欢小燕子这个女儿了,从来就没怀疑过她,自然也不会……”“总算你还是有点脑子的,还知道在认紫薇之前去查查,再认错一次,你还有什么脸在金銮殿上待着?”雍正冷笑。
    “……都是儿臣思虑不周,才会发生这些事情……”乾隆咽了口吐沫,心里不自觉得恼上了令妃。
    “你后宫那些林林总总的事情,朕不想管,也管不着,由你皇额娘管着。”眼角的余光看见他的皇阿玛黑色的靴子停在他身边,一股逼人的凉意让乾隆感觉身边的温度骤降:“朕只说你这一年来朝政上的失误!刚打下来一个不丁点的小国高丽,你就翘尾巴了是不?看你是怎么打得日本?我大清八旗子弟能征善战,但有几个是会水的?你居然也不让他们多加训练,为了在属国面前撑点面子,刚从高丽俘虏了战船,就下令让军队开着去打日本!御史们和军机处的上书你也不理,生生逼得我八旗子弟出海应战,弄得五十艘战船就剩十一艘回来!弘历,朕说过你多次了,你那好大喜功的毛病给朕收一收!”
    “皇阿玛……教训的是……”乾隆惨白着脸,低下头,手指深深的陷入柔软的地毯里:“是儿臣……贪功冒进……是儿臣的错……儿臣向皇阿玛请罪……”
    乾隆的声音都在颤抖。这次攻打日本确实是他的指挥失当,才弄得一场本来不难取胜的战争损失惨重。这次顺顺利利的把高丽打得上表求和,割地赔款,乾隆确实是自我感觉良好,飘飘然的觉得自己是能把唐宗隋祖都压下去的盖世明君,在朝中部分人的歌功颂德下,大手一挥,决定让刚组成不久的新海军出征日本。结果,一堆从小生活在北方的士兵们在海上吃足了苦头,虽然这批人都是精心挑选过,不至于晕船或者是旱鸭子什么的,但海上复杂的天气,凌冽的海风,和恶劣的饮食让这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们病倒了一半。日本再趁机偷袭了几次,大半的兵力就都留在了海上。这场败仗打得军机处诸臣憋屈万分,也让乾隆本人郁闷万分,现在被他皇阿玛指着鼻子大骂,也不敢还嘴,只能低着头挨骂。
    “当时打大小金川时就犯这毛病!挑了个跟你一样急功近利的讷亲去打仗,又一日三催的,直催的十几万兵马葬送在那穷山恶水的地方!现在又是这样,那么多的前车之辙你怎么就不吸取点教训,非要跟着轧上去?”胤禛冷冷的瞪了已是浑身发颤的儿子一阵,终于移开了视线,转身走到炕边坐下:“朕就怕这个,打高丽时一直都压着你,不让军队进行的太快,慢慢打下来,一年多的时间才打到他们投降,想着总算能歇一下的,你倒好,朕就半年多没过问你政事,我大清上万将士就都冤死在海上!”
    太后毕竟心疼儿子,见乾隆被训的够血临头的,有些不忍,亲手端了茶放在胤禛面前,又按了一下他的手背,递了个祈求的眼神过去。胤禛不悦的瞪了太后一眼,还是给了自己的老妻几分面子,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没再训斥。
    太上皇不训了,并不表示太后不训话了。太后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啊,她是个极重规矩的人,把祖宗家法看的比什么都重,偏偏她儿子这半年来的作为实在已让她无法忍受!虽然她不停的劝着胤禛不要太生气,以免气坏了身子,但她自己心头的火气可也不小!再加上虽然没有明说,可是在场的人都明白的,今天乾隆新认的女儿冲撞到了她视若性命的太上皇,乾隆还尽力为她们说好话,更气的太后想要好好教训教训儿子了!
    好不容易等太上皇训完了政事,太后直接就拿了后宫的事情开始责问儿子:皇帝你左认一个格格右认一个格格什么意思?夏雨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紫薇在孝期中跟男子私相授受你居然听任?小燕子叫你指给了永琪?还是嫡福晋?你怎么想得大清有汉女出身的亲王嫡福晋吗?
    胤禛坐端了身子,端杯,吹叶儿,吃茶,听着儿子在他的额娘的则问下依然坚定不移不屈不挠的为他刚认回来的这两个女儿说好话——当然,他也承认她们有错,但是,她们本性都是很好的!规矩什么的都可以学嘛!皇额娘,朕有这么一颗宽大的心,是大清的福气啊!
    勾了一下唇角,胤禛放下茶杯:“弘历,朕问你件事,刚才紫薇来请安时,说得可是‘请皇后娘娘安’?”
    “呃,不知皇阿玛有何疑问?”乾隆在被连番训斥下,已经有点脑子转不过来弯了,太上皇这么明显的批驳都一时没听出来。
    “你——弘历!那两个丫头居然不向皇后称皇额娘?”重规矩的太后震怒了,她更气的是他儿子居然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你说她们年幼天真不懂宫里的规矩,可这普通人家也该有的规矩她们不懂吗?那个紫薇也是大家出身,这点怎么会不懂?她们认你为皇阿玛却不认皇后?这是打皇后脸啊还是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宫里人?还是你——”狐疑的打量着乾隆,在看见乾隆尴尬的表情时更是确定:“你有宠着令妃忽略皇后是不是?哀家知道你偏爱令妃,也别忽略了皇后才好!毕竟皇后是皇后!还有,紫薇那请安,一看就是不经常练的,她去过坤宁宫给皇后请安了没?”钮钴禄氏问着,然后看着言语讪讪表情尴尬的乾隆就明白了:“这么说,从没去过?”
    被孙女的不守规矩气的快要炸毛了太后言辞越发犀利最后差点都怒吼了起来,堵得乾隆说不上话来,只能唯唯称是,敢怒不敢言。太后引经据典的拿这件事训斥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太上皇示意的,要她等会儿再说,他还有事要责问皇帝。
    “弘历,朕问你句话,你到底是为什么总往江南跑?”胤禛翻着手中一份厚厚的折子,冷冷的甩了这句话出来。
    乾隆偷眼看看皇阿玛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再看看他手边堆了至少有二尺来厚的,苏培盛刚刚送过来的布置内容的折子,心里暗暗叫苦。皇阿玛这架势,是要跟他算总账了啊!完了完了这次,也不知道皇阿玛会怎样处罚他!圣祖啊保佑你可怜的孙儿吧!
    “你去江南到底是干什么的?”胤禛合上折子,目光冰冷:“学你皇玛法去江南巡视?你怎么不学点好的呢?你皇玛法是去巡视河工,收理漕务,外加收拢江南士子人心的,你呢?学你皇玛法南巡,却是一路花天酒地!看戏游山逛景,外加去青楼楚馆的,是不是?”
    “皇阿玛……洞鉴万里……这些也是都有的,儿臣不敢辩驳,只是儿臣并非为此才下江南,实在是有些贪官污吏,还有些反清复明的余孽……儿臣放心不下,这才……”
    “贪官污吏?御史台的都在干什么?反清复明的余孽?朕真不知道还需要大清的皇帝身先士卒引蛇出洞,已自身为饵找出那些余孽!”胤禛声音猛地一沉:“你不说朕还不想提!你从小就是个爱玩的,我跟你额娘天天就担心这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话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白龙鱼服的不提,还把侍卫们都遣的远远的,怕打搅了你花天酒地是不是?就这样,一路上还惹是生非!你那笔字,也就是下面人哄你,说两句好,你还真当真了,微服的路上都敢写了暴露身份!”
    越说越气,胤禛搬起桌子上二尺厚的一摞折子,劈头盖脸的甩向乾隆:“给朕好好看看!你出去转一圈,那银子花的跟流水似的!给朕解释一下,都花到哪里了?”
    乾隆不敢怠慢却也不敢动,他心里清楚那些银子的大致去向,总之不是买珍奇玩物就是拿去逗美人一笑或者是置上几个精致的江南小院什么的。所以,看着皇阿玛把那些折子摔向自己,乾隆是动也不敢动。
    “我看你真是个生来大方的!看看你这在位二十年所花的银两,再来两个国库都补不了你出的亏空!若是这些银子用在河务赈济上朕真是无话可说——可是你看看!你哪样是用在正途上的?!我怎么会养出个你这样的败家喜滛识人不明的儿子?!”雍正狠声骂着,钮钴禄氏坐在一旁低垂着眼睛不说话,乾隆跪在地下反倒是越听越恼怒。
    想想,他都登基二十年了!每日起的比鸡早,睡的比贼晚,勤政不休不敢懈怠,不就是花点钱嘛,再说,作为一个皇帝,若是不能好好地尽享一下天下的美景,那还做皇帝干吗?!每天的都让朕呆在这一亩三分田的小破地儿,还不让朕好好地走一遍江山,那不是要生生闷死朕吗?!皇阿玛,你真是太不体谅儿子了!越想越气的乾隆跪在地上低着头却是不敢面上拂逆雍正,心里却真是委屈的要死要活的。
    只是,乾隆啊,你难道忘了吗?你皇阿玛和你的圣祖起的比你还早,睡的比你还晚,只为了这大清的江山万世的子孙天下的黎民,个个都是勤政不已每日自省。而且,圣祖时期,平三藩平准格尔等等战争打下来,那真是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更别说你的皇阿玛雍正大帝更是勤俭至极,本就是讨债出身,又是主管户部,执政时期为了省钱连宫中的饭食的开销都裁了一半,从而才有了你登基时期那丰盈的国库内库私库的存在!
    雍正看着跪在下头的儿子紧紧握起的拳头,在心中怒火更是盛了!这逆子真是死不悔改!好,你不是从小就不缺钱长大会花钱能花钱吗?!所以不知道这一文钱能逼死好汉,不知道这钱的来之不易,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你尝尝没钱的滋味!
    “弘历,自今日起皇宫私库你不得动用!内务府的内库钱帐朕也会派人看着,国库中的钱财你更是不要想了!除了每月按着亲王的份例给你发钱外,你不得用任何理由向库中支钱!若是实在需要,向朕报了事由来,若是合情合理,朕自会允许的。苏培盛,现在立刻去收了吴书来手中私库的钥匙和内库的印信!”雍正淡淡的说着,摆摆手,就收回了乾隆的财政大权,一双黑眼睛冷酷的盯着听到他这句话震惊的抬头看他的乾隆。
    于是,就这样,乾隆从以前的月收入无限到现在的月零花100元,完成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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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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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完全傻掉了。
    收回私库的印鉴和密匙?这表示他一分多余的零花钱都取不出来了啊!不,皇阿玛,你怎么可以这样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怎么着,觉得朕的处罚太重了?”胤禛捕捉到了乾隆那种控诉的眼神,冷笑一声,指着满地的折子说:“你把那些捡起来看看!我大清传了六代皇帝,就你一个,每年的私库都是入不敷出!从太祖太宗到朕,攒了近百年的家业,偌大的私库你登基二十年就挥霍掉了一半!弘历,真要是再不管束一下你,我大清的祖宗基业,还不都要败坏在你手里!”
    乾隆干咽了口吐沫,伸手把摔在他身上脚边的几个折子捡起来,随手一翻,小心肝立刻颤抖起来:这一份份厚厚的折子,记得都是历年私库收支的情况,二十份折子就摞了二尺来高,可见其厚度。乾隆脸色有点灰暗,这么仔细的账目,看来皇阿玛不满他大手大脚的花钱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次怕也只是找个由头收了私库,断了他私房钱来源!握着折子,乾隆心中更是有些不满了,让他想来,这次确实是自己有错,该罚,但想破脑袋,乾隆觉得胤禛最多罚他去太庙住个几天,怎么也想不到自家阿玛会干脆的收了他手中的钱财!
    皇阿玛,你对朕实在是太苛待了!想他身为堂堂的大清皇帝,现在居然连打赏几个下人的钱都没有的!什么亲王份例,那能有多少银子?当年他身为皇子时也没指望过那一份俸禄过活!还不都是他的门人包衣在外面的庄子店铺供上来孝敬!而现在,每年才一万两银子,那能干得了什么?他每个月抬进延禧宫的赏赐都不止这个数!
    乾隆抬头,满眼哀求的看向他的皇额娘,但太后只是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吞了下去。作为一个极度溺爱儿子的母亲,她都没办法说出:“这孩子花钱还不算太多”之类的话。皇帝的私库,其收入来源主要是遍布全国的几十个皇庄,通常都是有皇后打理,主管入账,而取钱用的密匙却在皇帝手里。孝贤在世时,自然是由她打理的,但乾隆不喜欢那拉氏,便把掌管私库收入的事情交到了太后手中,是以太后完全明白自家儿子是怎样视金钱如粪土的!每年光赏赐妃子、王公、大臣、阿哥、公主们,外加给三希堂添点珍宝之类的就要花掉四五千万两银子!更别提南巡时直接砸了一亿八千两银子下去了——足足是大清一年国税的两倍!说私库入不敷出那是好听的,私库每年的进账也才不过几百万,怎么禁得住皇帝这么挥霍着?雍正爷走的时候,留给乾隆的私库里面可是有着十亿白银啊!
    绝对不能再惯着弘历的,眼见着他每年花钱花的越来越猖狂,再这样下去,指不定这孩子在他们二老去后干出什么有辱一世英明的糊涂事情来!纽钴禄氏也不是个糊涂的,自然明白轻重缓急,狠狠心还是移开了眼睛,盯着地毯琢磨上面美丽的花纹。
    “不用看你皇额娘,朕的决定不会更改的!”雍正不悦的敲敲桌子:“你也别怨朕管束着你,看看你这些年,越来越不像话!朕登基十三年,用去的私库钱帛还不到你一年所用!你自己去奉先殿查查前几任皇帝的花销,可有像你这样动辄一掷千金的?从太祖建立私库到朕,最大的一笔之处,便是圣祖为了几位老臣填补亏空,先行垫付的!后来那几家的后人也把钱都补齐了!可有像你这样,败坏祖宗基业的?朕当年为了追讨国库银子费了多大的功夫,你这才几年就能把朕的心血毁的干净!”
    “皇阿玛明鉴,儿臣花钱是多了些,可绝对不敢败坏祖宗基业,更不敢毁了皇阿玛心血。”乾隆嗓子有几分干哑,使劲用指甲掐着折子。
    “你不敢?那是因为朕还在!”雍正眼里怒火一闪,站起来在殿里踱步:“才二十年,私库就被你搬空了一半,那要是在等二十年呢?等朕跟你皇额娘百年后,私库的银子不够花了,你还不把手伸进国库里去!”
    “儿臣万万不敢如此!”乾隆磕头如捣蒜,雍正这如同刀子一般的话,击中了乾隆心中最隐秘的想法,直吓得他面如土色。
    “也是,你是个好面子的,做不出来像崇祯那样的亡国之举。”胤禛冷笑,来回走动的步子越来越快:“那你想怎么做?卖官鬻爵?问臣下伸手?还是找个人专门为你敛财?”他步子猛地一停,眼神像刀子一样的扎在乾隆的身上:“朕知道你素来是个大手大脚的,喜爱玩乐,一向也不拘着你,觉得这都算小节,只要你在政事上不糊涂就行。但你这现在,越做越过分!朕就怕现在不把你这毛病给改了,我爱新觉罗家的江山都要葬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