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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宝大约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嘴上冷笑问道:“哦,你说来听听!”心里却暗恨小慧,自来朱家后,便与小慧挤在一个屋子内,必定是昨晚她没有睡着,将两人的话都听了去,又跑去告诉了富贵。
    富贵接着道:“你嫁给我,今后便是我的媳妇,既不用理会翠红与我娘要你代嫁的胡话,也不必为着她们的心思勉强往赵家跑。以后在我朱家,便由我护着你,他们谁敢再与你气受,只管与我说!实话和你说吧,我,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喜欢你了……我,我今后定不会嫌弃你,我对天发誓,我朱富贵若是有一天负心——”说着就要上来捉阿宝的手,阿宝一把打开他的手,扭身就逃。屋子里小,转不开身,阿宝随手摸着什么便拿起来去丢他,富贵只在后面叫道,“表妹,你不要再惦记那赵家公子了,他家是万万不会再承认与你的婚约了——”一时间屋子里乒乒乓乓,两人正你追我逃间,房门却被人一脚踢开。
    门外站着朱舅父两口子。
    作者有话要说:
    ☆、莫家阿宝(十一)
    却原来是小慧偷听了两人的话,因家里成日里没人正眼看她,如今听了这个秘密,便急欲告密献媚,家里只有富贵不太打骂她,便向富贵说了。其后想想还是向富贵他娘告密合算,今后说不定可少挨些打骂,因此又跑去街坊家向朱舅父两口子说了。两口子果然也顾不上吃酒,急急忙忙返家。刚到家,便听他两个在屋里扭打,及至朱舅父踢开房门时,阿宝也并未吃大亏,只是刚刚被富贵摸了几把,脸也被啃到几口,觉得恶心,暗中作呕了几口。此时桑果也回来了,见两人的情形,也不说话,伸手就去抓富贵的脸,富贵一个躲闪不及,顿时脸上现出四道血印,他也不还手,只捂着脸向他爹娘道:“我也要退亲,我要娶表妹做老婆。”
    阿宝拎了包裹,挽了桑果的手就要往外走。果不其然,朱舅母上来拉住她,道:“好外甥女儿,你往哪里去?”
    阿宝反问她:“我往哪里去,却与你何干?”
    朱舅母伸手抓了她的衣襟不松,陪笑道:“你生谁的气,跟我与你舅舅说就是了,何至于要出走?你如今离了我家,还能往哪里去?”
    阿宝冷笑:“这也无需你老人家操心。”
    朱舅母见她是铁了心要走的神情,不由得心里发急,自阿宝来了以后,虽说担了些风险,但赚来的银子却比她两口子一辈子见过的还要多。若是能留了阿宝在家里,将来设法找到她大姐阿珠,阿珠必定要承这个情,不必想也知道,必定能有不少银子进账。便是城中赵家,若能时常往来,好处也不会少。更何况,若阿宝不在了,她娘俩便没有理由再往赵家去走动。是以朱舅母紧紧攥着阿宝衣襟不放手,口中喝骂她男人与儿子:“你两个可是死人?不能上来拦住她么?”又回头劝阿宝,“我晓得你是一时生气,待好好歇歇,消了气,我再叫你表兄与你好好赔罪。”
    那边厢,朱舅父与富贵两个畏畏缩缩要上来拉扯阿宝的包裹,阿宝心中厌烦至极,用力一推,朱舅母便摔了一个屁股墩,顿时恼羞成怒,也知道大约是留不住她了,冷哼一声道:“你父母如今不在了,舅父舅母就管得你。你个小狐狸精,来我家不过一两个月,就把我家搅合得不像样,因着你,我儿子要悔亲,女儿不愿嫁。你不给我个说法,岂能让你这样拍拍屁股就走?”
    阿宝亦哼了一声道:“我懒怠与你争吵,你还是废话少说,早点让我走。逼急了,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我去官府自首,我是逃犯,你也要治个包庇收容逃犯的罪,只怕到时杀你的头还是轻的。”